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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很多人不知道,主席早年曾有一个失散的孩子,大名毛岸红,小名“毛毛”,是主席和贺子珍同志的亲生儿子。
长征前夕,主席和贺子珍同志顾虑到长征路途的艰苦,便决定将毛毛托付给留下打游击的三弟毛泽覃、贺怡夫妇代为照看。临走前,贺子珍同志亲手为毛毛缝制了一件小棉袄,以寄托她的全部母爱。
不久之后,江西中央苏区沦陷,毛泽覃为毛毛安全计,便将他暗中转移到了瑞金乡下一名警卫员家里。1935年4月,毛泽覃同志在瑞金红林山区的战斗中壮烈牺牲,毛岸红从此下落不明。
(以下整个事件本文不作任何论断,只予以客观陈述)
第一、革命胜利后的秘密寻访工作
1953年3月,此时新中国已经成立,时任江西省省长邵式平,突然收到一封来自中南海的加急密电。
密电指示邵省长须尽快展开一项工作——寻找红军将士长征时失散的孩子们,其中特别叮嘱,一定要注意寻访主席之前失散的儿子小毛毛。
寻访工作在当时高度保密,主要是毛毛身份特殊,是毛主席的亲生儿子,组织上怕透出风声后引来敌人特务的觊觎,因此即使是我党的高级干部,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事实上寻找毛岸红的工作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展开,寻找之人正是毛泽覃的爱人,贺怡同志,她本人也是贺子珍的妹妹。
贺怡同志一直对毛毛的失散深感内疚,当年主席夫妇亲手将毛毛托付于她和毛泽覃同志,但孩子却失踪了,实在让她揪心不已,多年以来,她一直在暗中寻访毛毛的下落。
开国大典之后不久,贺怡有一天突然喜滋滋地跑来找主席,告诉主席她已经有了毛毛的线索,主席闻听后非常高兴,还仔细问了一些情况。贺怡见主席如此关心,就此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毛岸红。
此时贺怡同志任中共江西吉安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她很快便返回江西,继续开展寻访工作。但不幸的是,她在1949年11月中旬乘吉普车途经泰和县丰塘村时发生车祸,汽车坠入3米多深的深沟,贺怡同志当场牺牲,她所发现的线索就此中断。
直到邵省长接到电令,寻访一事才又重新启动。邵省长迅速组织力量展开工作,特别安排江西省民政厅优抚处干部王家珍负责寻访毛毛一事。
王家珍同志接到任务后,深感责任重大,寻找主席之子绝非小事,尤其是毛岸英烈士前几年刚在朝鲜战场上牺牲,如果能找到主席失散的儿子,这对主席来讲,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慰藉。
王家珍迅速赶往瑞金,先是组织老红军座谈会,接着又查阅《瑞金县志》,并积极走访群众,但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直到有一天,他在叶坪乡遇到两名当地农民,从其口中得知朱坊村的农民朱盛苔,早年间曾收养过一个红军孩子,据说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红军中的高级干部。
得到这个消息,王家珍大喜过望,虽不知这个孩子是否毛岸红,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重大线索,即使最终找到的是其他红军将士的孩子,那也是极有价值的。
朱坊村里当时王家珍所在地不远,他次日便到村里打听,并找到了老实巴交的朱盛苔夫妇。
朱盛苔和他的妻子黄月英听他道出来意,当即表示他们确实收养过一个红军孩子,取名“朱道来”,现在这位朱道来早已长大成人,今年22岁,正好与主席失散的孩子同一年龄。
王家珍听闻这番话后,喜得差点跳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一次恐怕真的找到了正主。但事关重大,草率不得,还得细细打听一番收养过程才是。
第二、寻访本是一件简单之事,但事情后续发展却令人瞠目结舌
根据朱盛苔夫妇的描述,大约在1934年10月的一天,他们全家人正在吃晚饭,一位姓朱的干部和两名红军突然来到他们家里。
两名红军一名手中抱着孩子,孩子身上穿着一件小棉袄,另一名红军手中则拎着一个小包袱。
红军干部恳切地对朱盛苔讲到,这个孩子是一位红军高级干部的子女,现在还不到2岁,由于红军转移路上极为艰苦和危险,为安全计所以将孩子留下。大部队此时已经启程出发,他们也要到山上打游击,希望朱盛苔夫妇能帮忙抚养一段时间。
朱盛苔平常性格宽厚,为人忠厚老实,他本人又是乡赤卫队队员,政治可靠,从这两方面看,他正是托付抚养的不二人选,加上黄月英黄妈妈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夫妇二人满口答应,后来又将孩子取名“朱道来”,意为“半道而来”之意。
目前已无法确定这两名送孩子的红军是否就是毛泽覃安排转移孩子的警卫员,毕竟毛泽覃同志多年前便已牺牲,当时又是战争年代,现在20年时光过去,事情已无法追溯。但从两名红军干部送孩子的时间上看,确实是非常吻合的,而且孩子的年龄也与毛毛相符。
王家珍听得这段往事,心中已有初步判断,便请求朱盛苔夫妇将朱道来叫出来看一看,以便确认他是否主席失散多年的儿子——毛岸红。
但朱盛苔夫妇的回答却让他目瞪口呆,朱盛苔讲,大约两个月前,一名叫“朱月倩”的女子手持南京空军司令部的介绍信,找到他们家,言明朱道来是她和烈士霍步青同志的孩子,请求将孩子交还给她。
朱盛苔夫妇老实巴交,见朱月倩来寻子,又考虑到孩子本就是红军托付代养,便将朱道来交还给了朱月倩,二人一同回到了南京。
王家珍闻听此言,本已准备放弃,但由于事关重大,还得再确认一番才是。于是他表示想看一看朱道来的照片,黄月英说朱道来到南京后给她寄了照片,便取出给王家珍看了。
照片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帅气小伙子,宽阔的额头,脸部的轮廓都与主席极为相似,从长相上看,这位朱道来确实有湖南韶山毛家的一些明显特征,至此事情一下变得扑朔迷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家珍对此不敢妄自判断,只能将事情如实上报给组织,由组织来处理。邵省长接到消息后,便向中组部进行了详细汇报,中组部很快回电,同意将朱道来接到上海,由此时正在上海的贺子珍同志辨认。
有了上级的明确指示,王家珍松了一口气,便取道南京,带上朱道来到上海面见在溧阳路小楼房静养的贺子珍,谁知这一去,便闹出了一场至今犹有波澜的“争子风波”。
第三、朱道来究竟是不是主席的儿子?
贺子珍同志在见到“朱道来”后,一眼便认定这就是她的孩子“毛毛”,喜极而泣。由于此处环节极为关键,经作者君反复查找过往资料,算是基本搞清了贺子珍同志当时“认子”的判断标准。
她大约是从三个方面来认定的。
一是看朱道来有没有“油耳朵”和“腋下气味”;
二是那件朱道来的小棉袄,贺子珍同志认为这件棉袄就是当初她长征临行前特意为小毛毛亲手缝制的那件;
三是贺子珍哥哥,时任上海防空司令部副司令员贺敏学同志为郑重起见,特意带着朱道来到部队医院进行了验血,而医院化验血型证明也朱道来和贺子珍同志血型相符。当时是上世纪五十年代,DNA检测技术还没有出现,验血算是最为先进的办法了。
从以上几点,贺子珍同志便认定了朱道来正是她和主席失散多年的儿子,毛岸红。
发生在上海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很快便在高级将领们的圈子里传开。陈毅、饶漱石等老将们都陆续来看望了朱道来,纷纷恭贺贺子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
另一边此事被迅速上报北京,不久之后,中组部发来通知,要求朱道来、黄月英和王家珍一同去往北京,贺子珍同志暂留上海不随行。
贺子珍知晓中央的决定后,既感到兴奋也觉得失落,一方面她知道朱道来此去北京才可能有更远大的前途,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刚刚见面不久又要分开,心中委实难过。另外她还特意写了一封信交给朱道来,信是给写给李敏(主席之女)的,向李敏讲明朱道来就是她的亲哥哥。
朱道来一行人到达北京后,暂住于中组部招待所。
此时消息已是传开,周恩来、邓颖超、朱德、康克清、董必武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纷纷赶来探望。众人在见过“朱道来”后,私下议论都说与主席甚是相像,此时毛岸英同志刚于几年前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众人打心底里为主席重新找到失散的孩子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此时中组部领导为感谢黄月英黄妈妈的伟大付出,特意给她送来500元慰问金和生活用品,并问她还有没有要求向组织上提出,如果有组织上将尽量为她安排。
黄妈妈腼腆一笑,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这,就是黄月英这位普通的江西乡下妇女,在含辛茹苦抚养朱道来20年后,给组织提出的全部“要求”,这就是我们最为朴实的劳动人民!
领导慰问黄妈妈后,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似乎主席很快就会与朱道来“相认”。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朱道来的另一位母亲朱月倩也从南京赶到北京,向组织上讲朱道来是她和烈士霍步青的儿子霍小青,这事一下就复杂了,朱道来,究竟是谁的儿子?
换在今日,不过就是做一次DNA检测的事,但在当时,这“亲子认定”却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由于朱道来的身份涉及太过重大,中组部特意召开了一次极为严肃的“朱道来身份论证座谈会”。
这场会议连开了3天,之所以要开这么久,一方面是找老同志来认人较为花费时间,另一方面同志们也是在等一个人的最终决定,毫无疑问,这个人便是毛主席,无论别人怎么看,能在这件大事上一锤定音的,唯有主席本人的意见。
第四、毛主席是怎样看待“朱道来”的?
主席对此事有过两次比较明确的表态。
第一次便是中组部组织的这场“身份认定会”,中组部同志将会议情况先是汇报给了周恩来总理,总理又特意去找了主席讲明情况。
主席听完后,先是沉吟不语,接着大手一挥:“不要说这件事了,管他是哪个的孩子,都是革命的后代,把他交给人民,交给组织吧。”
就这样,中组部最终作出认定:朱道来系革命烈士霍步青遗孤。
由此贺子珍同志和朱月倩同志之间这场沸沸扬扬的“争子风波”就此告一段落,贺子珍同志虽然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次是1954年贺敏学到北京开会,当时主席特意派了一辆车将他接到中南海,谈话谈了大约2个小时,话题最后谈到了朱道来。
贺敏学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照片给主席看,主席见过照片后,便问之前是怎样找到的?孩子读书如何?最后主席说:“这事我不好管,你来管他,照顾他,你可以找邓小平嘛”。
主席当时为什么说他不好管,我们不好妄下结论,总之这就是主席原话。
中组部认定结论出来后,朱道来却并未回到老家,而是安排由当时的中组部副部长帅孟奇大姐照看他的生活起居,并在组织安排下进入清华附中读书,后来考取了清华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国防科工重点单位工作。
此后朱道来也并未与三位母亲断了联系,而将贺子珍、朱月倩和黄月英都认作妈妈,三个妈妈也经常轮番给他寄衣服、食物还有零花钱。
从这点上看,恐怕连朱道来本人都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世,但需要说明的是,贺子珍本人,一直都认为朱道来就是毛岸红。
第五、朱道来最终结局如何?蹊跷身亡死因未定
王家珍离开北京后,便逐步与朱道来断了联系,再也没听到朱道来任何消息,他感到极为不解,于是于1974年再次来到朱盛苔家里,打听与朱道来下落。
此时朱盛苔早已病故,家中只剩年迈的黄月英与她的几个子女。据黄妈妈讲,1966年下半年,此时“十年特殊时代”已经开始,朱道来在南京的一次武斗中被人打死了,王家珍大吃一惊,感到难以置信。
事实上作者君在看到这段史料时,也觉得匪夷所思,以朱道来身份,既然就这样去世了?
当初主席虽然没有“认下”朱道来,但主席也从没否认过朱道来不是毛岸红,只是说“不要说这件事了”、“这事我不好管”等等言语,而且从朱道来后来一系列的情况看,其待遇恐怕并非普通的烈士遗孤那么简单。按理说这样的人,一定备受组织关注,怎会轻易就被人武斗“打死”了?
黄妈妈与朱道来20年养育恩,感情甚深,想来不会胡说,但此事太过不可思议,于是作者君又去查了查其他资料,果然找到另外一种说法。
这个说法来自晚年的朱月倩妈妈,她说朱道来后来从东北的单位调到南京工艺装备制造厂,但与她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主要是朱道来认为朱月倩阻拦了他成为“毛泽东的儿子”,并因此怨恨于她,中途朱道来还犯错去劳教。1971年12月,朱道来因患肝癌治疗无效病逝,时年38岁。
作者君看到这两份资料,彻底凌乱了,黄妈妈和朱妈妈两人的说法互相矛盾,不仅朱道来去世时间不一致,死因也不相同。她们都是当事人,也不知信谁才好,为严谨起见,只好两个说法都写上,更不敢妄下论断。
按两人说法,朱道来的死因事实上并不确定,但其真相究竟如何,恐怕也无法追索了。
一是时间已过去半个世纪,时间久远,二是那个特殊的年代本就比较混乱,很多原始资料遗失甚至根本就没有资料,不少信息只能通过当事人的口口相传,其中究竟有没有传变样,天知道。
以上,便是朱道来这位高度疑似主席儿子毛岸红之人的最终结局。
历史的真相早已湮没在漫长的时光中,虽然我这个主席铁粉已竭尽全力试图去复原这段往事,但走到最后依旧是如雾里看花,朦胧不清,朱道来究竟是否一代伟人毛泽东的儿子,这个谜题,恐将永远流传下去!
文/梦醒锦官城
文中部分史料参考文献:《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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